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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虎崽咆哮,嗷嗚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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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虎崽咆哮,嗷嗚~

頭發微長,糅進了風裏,那細小的橡皮筋好像並不足以把頭發完全禁錮,隨時都會斷掉一般,顯得羸弱可憐,男人面帶笑意,眼裏的溫和融化在了這艷陽裏。

鼻梁上的眼鏡印出了夏鳴的影子,他幾乎高出了夏鳴半個頭,站在他前面,嚴嚴實實地擋住了陽光。

男人身穿一件新中式襯衫,料子很薄,在這炎炎夏日剛好。

盤扣從領口處斜著落下,右肩處有草綠色的竹葉刺繡,讓整件衣服看起來不再單調。

風一吹,袖口處微微飄動,夏鳴這才註意到,男人手上捏著一串淺棕色的佛珠,空氣中隱約染上了淡淡的檀香味。

“抱歉,我嚇到你了嗎?”見夏鳴遲遲不說話,男人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有些唐突,連忙說道,“我第一次來這裏,不太熟悉。”

真誠的語氣聽上去沒有任何問題,他嘴角那抹笑也始終掛著,不鹹不淡,不慌不忙。

“雖然我很想告訴你,但,我是個路癡。”夏鳴歉意一笑,看了看周圍,一個路過的人都沒有,而男人眼中始終帶著一抹困惑,夏鳴提議道,“如果你不著急可以稍等一下,我朋友和我兒子很快就會從孔雀園出來,他們知道路。”

困惑終於散去,男人笑笑:“那太好了,謝謝你。”

風起,檀香氣味在風中搖曳,隨著舞動的樹葉一起,叫人感到莫名安心。

“忘了自我介紹,我叫沈柏書。”

夏鳴禮貌地笑了笑:“我是夏鳴。”

“我認識你,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有點交情。”

夏鳴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沈柏書,剩下的可能性就是沈柏書口中有交情的人是原主了。

他沒說話,在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和立場之前,下任何判斷都是不明智的。

好在沒過多久,蘇揚就帶著森森出來了。

森森一面用紙巾擦著額頭的汗水,一面對夏鳴說:“爸爸,還好你沒有進去,你都不知道,那個孔雀一直在惦記你呢,剛才還一直問我你怎麽沒有去。”

夏鳴並不是很想要提起這個話題:“東西拿到了嗎?”

“我這個動物園的交際花都出馬了,哪有沒拿到的道理。”

一聲輕笑響起,森森和蘇揚才註意到旁邊還站著一個人。

驚覺自己剛才有些不禮貌,沈柏書忙說:“我是沈柏書,問路的,請問獅子園應該往哪個方向走?”

蘇揚和森森擡手一指。

“不就在旁邊嗎?”

夏鳴:... ...

【夏鳴他是真不記路啊哈哈哈,笑死我了。】

【從這條小路過去,最多也就五分鐘就能走到。】

【為了不像夏鳴一樣尷尬,從今天開始我要學會看地圖!】

【沈柏書這名字也有些耳熟,似乎是在哪裏聽過啊。】

【有同感,而且好像最近才聽過。】

【害,他不就是之前還上了熱搜的那個非遺傳承人嘛!滇繡傳承人!】

蘇揚也想起來了,面前這人最近挺有名氣,在瀾市開了一家滇繡館。

“謝謝你們了,改日見。”沈柏書的一言一行都把優雅二字刻在了骨子裏,手上的佛珠輕輕撥動,臉上依舊是疏離的淡笑。

他走之前,蘇揚特意觀察過,他的手指非常纖長,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繭。

等人走遠了,蘇揚才小聲說:“你別看他年紀和我們差不多大,刺繡的功力相當了得,在圈子裏也是響當當的人物。”

“怎麽會在這裏遇到他呢?我記性真差,早知道剛才讓他順帶賣我一幅作品,我媽最喜歡的就是滇繡。”

蘇揚的聲音不大不小,像是說給自己聽,又像是說給夏鳴聽。

“快走吧,我們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啦~”森森仰著頭提醒兩個不在狀態的大人。

真是的,要是沒有他,這隊伍遲早得散。

第三站是雞舍,夏鳴依舊是被特殊對待的那個,即使他想一起幫忙,卻被森森和蘇揚無情拒絕了。

“算了吧,你還是乖乖待在這裏玩超級瑪麗吧,交給我和蘇叔叔,我們很快就會出來的。”

夏鳴還想堅持堅持:“要不,我進去給你們當拉拉隊?”

“拉拉隊要穿裙子,你都沒有裙子怎麽當拉拉隊呀。”森森嘆了口氣,“你別擔心,只要你幫我把超級瑪麗過了,也是在給我加油啦!”

蘇揚輕笑:“放心吧,一切交給我,我其實也是很靠譜的。”

忙著說話,蘇揚一腦袋撞在了電線桿子上。

夏鳴:... ...

【講個笑話,蘇揚說自己靠譜。】

【《靠譜》】

【揚神,你好歹裝一下呢?】

【笑不活了,世上最快打臉現場。】

蘇揚笑了笑,想借此來緩解自己的尷尬。

森森捂著臉,拉起蘇揚的手就往雞舍裏跑。

森森:太丟人了,太丟人了!

三個任務都不難,但花費的時間卻不算少,他們幾乎是踩著點到的餐廳。

工作人員一看表,一個小時五十九分,勉強過關。

之後的驗收環節格外順利,大家通過了第一輪的考核。

晚飯時間剛到,客人就絡繹不絕地排起了長隊。

幾個小朋友系著圍裙,各自忙碌著手上的活計。

“姐姐,你好,請問需要點什麽菜?”

森森和小霖有模有樣地站在餐桌面前,手上拿著個小本本準備記錄,哪怕他們會寫的字兩只手就能數得過來,依舊是擺足了派頭。

“森森哥哥,他好像... ...”小霖悄悄打量著來吃飯的客人,眼睛轉了又轉,輕輕扯了下森森的衣服說,“不是姐姐吧。”

“哦”了一聲之後,森森連忙改口,“姨姨,你想吃什麽,我們這裏的菜色非常豐富,如果不知道選什麽,我可以給你推薦我們廚師的拿手好菜。”

對方沒有開口。

小霖繼續拉拉他的衣服說:“好像也不是姨姨。”

小老虎有些生氣了,姐姐也不對,姨姨也不對,這裏坐著的人看起來年紀應該和爸爸差不多大,總不可能叫奶奶吧,況且這人的頭發這麽黑,不可能是奶奶。

輕輕把發絲捋到耳後,沈柏書問:“我很像女生嗎?”

“你不就是女生嗎?”這問題都把森森問懵了,對方明明留著長頭發,總不可能是男生吧,“你的頭發這麽長,長得這麽好看,一看就是女生啊。”

丹鳳眼彎了一下,沈柏書不但沒有生氣,還笑了,“你真有趣,你叫什麽名字?”

“你在跟我搭訕嗎?”森森臉上多了些驚恐。

輕輕撥了下佛珠,沈柏書單手杵著腦袋說道:“算是吧。”

“我我我,我就是個普,普通的服務員,你,你別有什麽奇怪的想法啊。”

森森怕的兩腿都打起了哆嗦,他無法接受自己被一個奇怪的大人搭訕這件事。

小霖鼓足勇氣擋在森森身前:“你別欺負哥哥。”

沈柏書捂著嘴笑起來,不再逗他們。

當夏鳴擡著菜從後廚出來時,兩個小團子就撲到了他的腳邊,一人抱著他的一只腳不撒手,要不是核心力量穩,肯定會摔一跤。

手上的盤子也絕對會碎一地。

“你們兩個怎麽了?”夏鳴問。

森森一驚一乍他已經習慣了,但連小霖都這樣,事情就非常反常。

“我被搭訕了。”

小老虎仰著腦袋,眼淚汪汪,像只受了很大委屈的狗狗。

“被誰搭訕?”

草草掃了一眼,餐廳裏並沒有和森森差不多大的小朋友,最小的也是小學五六年級的小孩。

“那個奇怪的阿姨。”

小霖糾正道:“哥哥,他真的不是阿姨。”

順著森森手指的方向看去,只看到了一個背影,沈柏書太有辨識度了,哪怕只是背影,也能讓夏鳴一眼就認出他。

似乎是察覺到了夏鳴的視線,他微微偏過身子,沖著夏鳴笑了笑,擺手打了個招呼。

夏鳴點頭算作是回應。

“森森,以後你見到那個人,要叫叔叔,知道嗎?”

“為啥?他的頭發好長。”

夏鳴耐心解釋道:“並不是只有女生才能留長頭發,美是多種多樣的。”

森森看看沈柏書,看看夏鳴,點頭。

雖然世界觀受到了不小的沖擊,但小老虎的心態非常好,自我消化的能力很強。

“帶著小霖,去給那個叔叔道歉。”

夏鳴終於可以放心地做自己的事情。

店裏的客人漸漸少了,沈柏書依舊優雅地用著餐,每一口都在仔細咀嚼,用心品嘗,明明只是幾十塊錢的家常菜,被他吃出了一種星級餐廳的感覺。

蘇揚對這人實在好奇,忙完了手上的事情,就自顧自走到沈柏書對面,拉開椅子坐了下去。

“你好,我是蘇揚,我們白天見過。”

沈柏書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香甜的茉莉花茶,輕聲說:“你好。”

“我看過你的作品,實不相瞞,我媽非常喜歡刺繡,不知道你能不能賣一幅作品給我,價格好商量。”

沈柏書放下茶杯,仔細打量著蘇揚。

身上像是帶著一股混不吝的氣息,這樣的人其實他並不喜歡,但奇怪就奇怪在,蘇揚並不會讓他覺得不舒服,有一種張弛有度的邊界感,既保持了一定的距離,又合理地提出了自己所需。

“我的作品,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買的。”

“這我當然知道。”

凡是有些名氣的藝術家都會有自己的脾氣和一些稀奇古怪的規定,這對同樣生活在怪人圈子裏的蘇揚並不陌生。

“價錢你可以隨便開,只要合理,我絕不還價。”

這話說得討巧,所謂的合理與否,全在蘇揚的一念之間。

沈柏書從包裏拿出一張印有燙金茉莉花圖案的精致名片遞給蘇揚:“這是我的名片,上面有我店鋪的地址,有空可以去看看。”

蘇揚接過來,呼吸間全是茉莉花香味和檀香味混合著,有些嗆人,他並不喜歡。

“作品的事... ...”

沈柏書打斷他:“等你來我店裏看了,我們再談也不遲。”

優雅器站起身,拍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後,沈柏書輕聲說:“菜的味道很不錯,如果有時間我會再來的,再見。”

蘇揚擡了下手,又反應過來自己沒有留下人家的理由,默默地把手縮了回來。

【不對勁,蘇揚你這股子嬌羞勁兒絕對不對勁。】

【我的揚神你到底咋了?陷入愛河了?】

【別說是陷入愛河了,我在看見沈柏書的第一眼,我都把孩子名字想好了。】

【陷入愛河?不可能的,蘇揚的紅線早就被他自己全剪斷了,狗頭.jpg。】

【沈柏書很像那種古裝劇裏的翩翩公子啊誰懂!!!】

【我有種預感,蘇揚的單身人設維持不了多久了。】

【別YY可以嗎?你們哪只眼睛看到蘇揚喜歡他啊?】

客人已經都走了,大家也開始了打掃衛生。

“小舅舅?小舅舅!!!”糖糖的獅吼功震得蘇揚耳膜都快破了。

他摸摸耳朵,不悅地問:“你這麽大聲做什麽?”

“我才想問你要做什麽嘞,難道你也到了該發青春呆的年紀了?”

蘇揚伸了個懶腰站起身,開始加入打掃,糖糖剛才的問題他不想回答,也沒心情回答。

同樣狀態不佳的還有夏鳴。

回到家後,夏鳴一直抱著手機在查找著什麽,連森森去偷棒棒糖都沒有發現。

最後被宿景言發現了,抓著他的後脖領子把人提了起來。

“鬼鬼祟祟在幹嘛?”

森森緊張地捂住衣包:“沒,我絕對沒有偷吃棒棒糖。”

“是嗎?”

宿景言隨便一摸,就摸出了兩顆。

森森連忙說:“我也不知道他怎麽跑進我包裏的,父親,你說是不是我們房間裏有田螺姑娘啊。”

“沒有。”宿景言沒收了棒棒糖,毫不留情地說,“你怎麽不說大閘蟹姑娘?”

“大閘蟹變成的姑娘... ...聽上去感覺醜醜的。”

“你爸爸呢?”

平時這個時間點,夏鳴都會在陪森森玩,要麽教他玩游戲,要麽帶他看動畫片,不會讓他自己一個人到處跑。

“爸爸他好像得了相思病。”森森用手捂住嘴巴,小聲地說。

【夏鳴,你快醒醒,你兒子在說你的壞話!】

【他總不可能是在思念那只孔雀吧。】

【別太離譜了,我勸你們給夏鳴點面子。】

森森偷瞄了一眼夏鳴,繼續說道:“我懷疑他是不是因為今天沒見到孔雀,所以很難過。”

遠遠看過去,夏鳴的眉心像個解不開的結,緊緊皺著。

手上在屏幕上點了又點,幾乎沒有停下來過,看著也不像是在玩游戲。

宿景言舔了下嘴唇,臉色並不好看。

“你的意思是,你爸爸,喜歡那只孔雀?”

“這還不明顯嗎?連我去找棒棒糖他都沒有發現。”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,森森連忙捂住嘴巴,小腦筋快速轉動了一會兒,“我的意思是,田螺姑娘去幫我找糖果他都沒有發現。”

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崽崽,看著宿景言嚴肅地朝著夏鳴走過去,捂著嘴巴偷笑。

他要趁亂再多拿幾顆糖果,明天還可以分給弟弟妹妹。

殊不知自己那點小心思早就被網友看得透透的。

【森森:“打起來,打起來!”】

【一看森森這偷摸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要去幹壞事了。】

【算了,讓著他點吧。】

【我已經替他緊張起來了。】

【我也是。】

【友情提示:可以呼吸。】

宿景言早就看到了森森的小動作,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。

他大步走到夏鳴身後,裝作不經意地看了眼夏鳴的手機。

界面停留在百度百科,關鍵字是:沈柏書。

“你查他做什麽?”

夏鳴嚇了一跳,手機飛的老遠,砸在桌子上,發出響亮的聲音,屏幕碎了。

準備偷糖的森森聽到這麽大且突然的動靜,嚇得哇哇大叫:“爸爸你不要誤會我,我剛剛被木乃伊附身了,不是我想要吃糖。”

夏鳴和宿景言對視一眼,走到架子旁邊把崽崽拉起來。

“爸爸,你相信我,我絕對沒有偷吃,我最誠實了。”

夏鳴信不了一點,自爆的事情小老虎做了不是一次兩次了。

“你... ...”

話還沒說完,就被崽崽嘰嘰喳喳地打斷:“我知道了,我現在就去乖乖睡覺啦,不許扣我零用錢。”

不給夏鳴反應的時間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躺進了被子裏,閉上了眼睛。

網友都替崽崽著急。

【你要是剛才拿出這速度來,棒棒糖早就到手了。】

【計劃一,失敗。】

【你剛才再快一點,現在也不至於如此狼狽。】

【可是剛才夏鳴手機掉了,真的嚇到我了。】

【有種被命運扼住喉嚨的緊張感。】

夏鳴後知後覺地看向床上,僅僅過去兩分鐘,崽崽的呼吸已經變得均勻清淺,這睡覺的速度,讓他看得羨慕起來。

“快十點了,我也要去睡覺了。”

剛擡起腳,宿景言就拉住了他的手腕。

夏鳴不解地轉頭:“怎麽了?”

“你還沒告訴我,你查沈柏書做什麽。”

直播關閉,一眾不滿的網友紛紛跑去節目組的微博下開始進行轟炸。

“就是覺得他有點熟悉。”

宿景言眼裏的光瞬間就暗了:“熟?你認識他?他是誰?你前男友?”

夏鳴反應慢了半拍,沒註意到異樣:“應該不是吧。”

肯定不是他的前男友,他全網無前任,但是不是原主的前男友還真不好說。

只能等夏鳴查清楚後才能給出準確答案。

“呵。”

一聲冷笑,夏鳴如至冰窟。

“應該?你連他是不是你前男友都不記得?”

發現宿景言情緒不對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,宿景言曲起食指,擡著夏鳴的下巴,冷聲說:“你到底要給我樹立多少個情敵?”

“什麽情敵,你哪裏有情敵啊?”

他也沒和什麽人有過暧昧行為啊,何來的情敵一說。

“不是嗎?那只動物園的孔雀就是其中之一。”

夏鳴:... ...

他被氣笑了:“宿景言,我最後和你說一遍,我不喜歡那只孔雀。”

宿景言雖然沒說話,但夏鳴還是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幾個大字:真的嗎?我不信。

“就算要找我也該找大熊貓好吧?憨態可掬的,還是國寶。”

“所以你想找大熊貓當你老公?”

“怎麽,你們這些霸總,是只選擇自己喜歡的話聽嗎?”

夏鳴氣得臉都綠了,在這方面,宿景言簡直和他看的霸總文裏的總裁一模一樣。氣死他了。

“那你親我一下,我就原諒你了。”

夏鳴嘴唇微勾:好家夥,在這裏等著他呢?

“你不是說你要追求我嗎?為什麽要我親你?”

“好,那我親你。”

夏鳴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,宿景言的唇就貼了上去。

他瞪大了眼睛,眼前是宿景言放大的臉,宿景言閉著眼睛,濃密的睫毛並不長,也不卷,眼尾有些上翹。

唇瓣很燙,帶著夏鳴並不熟悉的咖啡味道,略苦,還有淡淡的酸。

這味道經過他的喉嚨時又變成了不易察覺的甜。

藍山咖啡,他想起來了,這是宿景言最喜歡的咖啡品牌,只不過宿景言喝的沒有加過糖。

不滿意夏鳴的出神,宿景言霸道地按住他的腦袋,含糊不清地說了句:“閉眼。”

聲音溫柔得不像話,讓夏鳴感覺陷入了棉花裏一樣,軟了身子。

五官失去其一的時候,其他感官總是會變得格外敏感。

夏鳴眼前一片漆黑,下意識摟住了宿景言的脖子,他很滿意,單手扶住夏鳴的腰,指尖隔著衣服輕輕摩挲。

呼吸中有一抹苦,還有宿景言常用香水的木質清香,好似身處森林裏,盡頭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和正在喝水的小鹿。

莫名的放松感席卷全身,要不是宿景言托著他,下一秒,他便會向後倒去。

這個吻很熱烈,帶著夏鳴還沒有完全讀懂的感情。

唇瓣分開後,他的嘴唇已經變得紅潤且酥麻。

那張被狠狠吻過的嘴唇,依舊一張一合地說著不願意服輸的話:“宿景言,你吃醋了嗎?”

“對。”宿景言啞著嗓子,脖子上是性感的黑色虎紋,“我見不得你在意其他男人,更討厭一些心懷不軌的人靠近你。”

他伸出兩只擡起夏鳴的頭,迫使他看向自己:“滿意了嗎?”

“吻技一般,你的虎牙把我的舌頭劃破了。”

宿景言如鯁在喉,他問的是自己的答案夏鳴是否滿意,怎麽扯到了吻技上了。

不過他還是配合地朝夏鳴的舌頭側面看過去。

並沒有破,只是有一條紅色的刮痕。

“嬌氣。”

夏鳴“嘖”了一聲,一邊往浴室走,一邊說,“要勾引我還嫌我嬌氣,得了便宜還賣乖。”

宿景言緊跟其後,走進浴室裏。

一顆接著一顆解開了自己的襯衫口子,目光死死盯著夏鳴。

“那我色/誘你吧。”

明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連臉頰都沒有紅,說出來的話卻跟火焰的熱浪一樣灼人,灼燒了夏鳴的皮膚,也把他的血液燒得滾燙。

手心的溫度讓他感到不適,他轉身打開水龍頭,把手放在涼水下沖洗了快五分鐘才有所緩解。

扣子已經解開了一半,看到他的動作後,宿景言停住了。

他問夏鳴:“你害怕了?”

“害怕?我的字典裏就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麽寫。”他仰起頭,腰部靠著水池邊,硌得慌,“你出去,我要洗澡了。”

眼裏的決絕讓宿景言有些讀不懂。

雖然從小在人類世界裏長大,但他還是沒能完全讀懂人類的情緒。

不願再停留,掩去眼底的那抹失落後,宿景言擡腳要走。

“等一下。”夏鳴想了想,把宿景言的衣服拉開了些,墊腳,在他的鎖骨上落下一個吻,“算是剛才的回禮。”

一觸即離,反而搔得他心裏發癢,酥酥麻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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